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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战国小说——织田信长
  
  第一章 无门三略之卷

01.流浪武士

飞鸟高翔在蔚蓝的晴空上,可以看到那古野城的屋檐。
它的右边是荒神森林,左边是八王庙的树林,连着天王的树林,接着是只有寥寥几
户人家的街道。
这边没有象样的山,前面的平松山和小松山,只能算是小山丘,幅地虽广,耕地却
有限。
横亘在城南山外的干涸路上,一位流浪武士向在田里工作的农夫大呼道:“喂!请
问这里住着一位吉法师公子吗?”
农夫拿着锄头站起来说:“你是城里来的吗?”
农夫没有回答对方的话,却又问他另一个问题。
“不是,我是一位流浪汉。”
“哦!既然是流浪汉,为何要问城里这位阿呆的故事呢?”
“这位老兄,我要找的吉法师公子是那古野城主织田弹正忠信秀先生的公子呀!”
“是的,就是那个呆瓜,你为什么要问他的事呢?”
流浪的武士拿着斗笠,苦笑了一下。
“你明明知道他是城主的公子,竟然还称他为呆瓜,难道你和他之间有什么瓜葛?”
“唉!没有一个百姓不怨恨那个阿呆的。不久以前,他带着许多孩子来到我们的瓜
田,糟踏了五,六十个瓜之后就跑掉了。”
“啊!原来如此,他曾经到你们的田里捣蛋。”
“不是因为你是流浪汉我才告诉你这些事情,只是一想到那个呆瓜要当我们的城主,
我就无心工作了……全村子的人都和我的想法一样。”
“我明白了!原来你们是担心着将来的城主是吉法师公子。”
“没错!现在他大概已经吃饱了正在河里游泳呢?不然就是在若宫的树林睡午觉吧!”
“若宫的树林?”
“是的,在城墙边就可以看到那个树林。”
“哦!谢谢你,打扰了。”
说着,武士拿起斗笠往农夫所指的方向前去。
这位武士年约四十,体格魁梧,衣着较为气派。
“世间的事真是无奇不有,信秀是一个器量颇大的人,夫人也很聪明,为什么会生
出这种孩子呢?”
武士仰望天空吱喳而过的飞鸟,旋即将视线移望深绿的森林。
正午的树林显得一片宁静。
“来到此地,即可看到。”武士自言自语地迈入林中。
原来森林一方的树荫下,出现一片白影。
“啊!大概是个孩子吧!”
他徐徐地拨开林草慢慢前进,快要接近时,他突然隐身在古木后。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林中的一个小空地上画有一个圆圈,两个小孩正在圈内比赛
相扑。
如果他们是男孩,也不会如此令人感到震憾,但是怎么看,他们都象是十三,四岁
的少女啊!
她们的皮肤看来特别白皙,应该是接近思春期了。可是两人的衣着和相扑男孩的穿
着一样,系了一条带子,而且和男孩的系法一样,彼此的眼神十分严肃,双方都翘着臀
部睨视对方。
然而,并不是只有这一组,有许多组同样打扮的少女围着那个圆圈。
“还没有,还没有,继续看着对方,继续看着对方。”
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武士抬起上半身,想要找寻那声音的主人。
出声的竟是个少年,他赤身裸体,坐在离右手边女相扑手后面四,五步的高台上,
傲视着那个相扑场。
这个少年看来约十四,五岁,头发朝天绑在头顶正中央,并用夹子夹着。他频频用
手指挖鼻孔,掏出鼻屎。
奇怪的是,当他做出这些举动时,从他的头发到他的动作,都令人觉得有难以言喻
的调和感。
少年看到两人的呼吸相吻合之后,突然发喊:“好!开始。”随着这一声狂叫,两
位少女同时扑向对方。

02.吉法师在此

武士难过地紧蹙双眉。
在狼狈不堪的情况下,西边的人获得胜利。
“河童川获胜。”
怪异的少年大叫,然后面向胜利的少女招手,要她过来,将身边的一个大饭团给她。
少女气喘如牛地从少年手中接过了饭团,开始咽食。
看来已有好些场比赛结束了。
武士所处的位置正好有一大片叶子可以遮身。
那位败北的少女,来到东边坐着,肩膀下垂,微微地颤抖着,面有惧色。
“接下来是富猫岳和樱饼的比赛。”
少年又开始面向两边的少女呐喊着。
仔细瞧瞧名为猫岳的少女的眼睛,真有如猫见到老鼠时那闪闪发亮的神色,而名为
樱饼的那位少女,则象是吃了许多饼一般,拥有一对诱人的乳房。
这一场,一眼即可看出胜负。
在樱饼的乳房撞到猫岳的头那一瞬间,樱饼被推到少年的膝上。
少年叫着,突然伸手抓住倒在他膝上的那位少女的腹部,将她丢向右边的草堆去。
“猫岳获胜。”
获胜的猫岳也同样地得到一个大饭团,然后和刚才获胜的那些少女们坐在一起。
武士想与她们交谈,但在这种奇怪的比赛没有完全结束之前,他没有说话的余地。
他也目睹了这位少年对胜负少女们的好恶之情竟然有此天渊之别。更妙的是,胜方的少
女们多半丑陋,而败方却个个都颇负姿色。
比赛终于结束了,少年突然站起来说:“今逢战国乱世,女子们也要强身报国。”
“是!”
“别忘了,今天的胜利者,将来我都要纳之为妾。”
“是!”
“要有强健的孩子,首先母亲要强壮,不要做一个弱者。”
“是!”
“好!今天就此结束。”
武士呆立在原地,看者她们起身。突然他象醒过来似的咳了一声,离开了树干,慢
慢地走向他们,问道:“能不能请问一件事?”
“什么事?”少年并未受到惊吓,昂首回答。
“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吉法师公子?”
“什么?”
“就是那古野城主的公子吉法师公子。”
“不知道!”少年不再看他,只说:“好了,我们游泳去吧!只有胜利者才可以跟
我来。”
那些获胜的少女连忙拿起衣服,跟在少年身后,旋风般地往森林东边而去。留在原
地的那些落败少女,慢慢地穿者衣服。
武士接近其中一人,问她:“请问你有没有看到吉法师公子?”
那位少女就是樱饼,她歪着头,由树枝间隙射下来的阳光正照在她的脸上。
“你看来象是不认识吉法师公子?”
“是啊!所以我才问你们呀!有没有人看到他呢?”
“唉!我们怎么会没有看到他,刚刚和你说话的人,正是吉法师公子呢!”
“什么?刚刚那位就是……”
武士朝吉法师走去的方向看着,然后耸耸肩,叹口气说:“啊!原来他就是吉法师。”
看着那些穿好衣服的少女走出树林,他茫然地站立着。
“原来他就是……”

03.姻缘之主

当晚。
在那古野城的一角,家老平手中务大辅政秀的家的书房里——
与身材短小的政秀对坐的,即是白天所看到的那位武士。他们一同进餐,房间里没
有下人侍候,只放着酒瓶,这表示他们两人一定是有机密相商。
“再来一杯。”政秀举起酒瓶向客人敬酒。
“不!我喝太多了!”
“耶!才两,三杯算什么!”
政秀不管那么多,一味地替他倒酒。
“无论如何,这段姻缘都需要您村松先生的大力支持,无论如何您都是我的贵客啊!”
“平手公!”
“是!”
“老实说,我是奉主君斋藤山城守之命来看吉法师公子的。”
“这是应该的。”政秀回答:“明天我就派人带他来这里。”
“不用了,今天我已在城外见到他了。”
“哦!他今天一整天都应该在天王坊读书才是,难道你已经到过寺内了吗?”
但是对方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阁下,我的主公是非常疼爱这个公主的,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女儿。”
“这不用你说,我也十分明白,这是尾张和美浓的结合,这样好的姻缘,也是我们
期盼的。”
“平手公。”
“是!”
“坦白说,我们家的公主,是美浓最出色的美女,也是我们引以为傲的公主。”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才恳切地期望能成就这段姻缘,不是吗?”
“请等一下,平手公,您是负责教导吉法师公子的老师吗?”
“是啊!他是正室夫人的长男,所以选择师傅是件大事。除了我以外,另有三人,
分别是林新五郎通胜,青山与三左卫门,内藤胜助。”
客人村松左卫门春利,露出苦涩的表情,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平手公,不怕
您生气,有些话恕我直言。”
“无妨!无妨!”政秀笑着回答。
“政秀公,您有自信绝对不会因我的直言而勃然大怒吗?反正我也有所觉悟,无论
如何,我一定要把话说出来,您知道这里的百姓在暗地里是如何称呼吉法师公子吗?”
“啊!这个我并不知道。”
“今天我听到有人叫他大呆瓜,也有人叫他无赖,更有人叫他小狐狸。”
政秀摇了摇头。
“这可是一件大事啊!”
“有人指控公子偷了他家的瓜,有位妇人准备用来供佛的饭也被公子拿去捏成饭团,
为了这件事,她哭得很伤心呢?”
“真是太顽皮了,这是他天性太豁达的缘故,才……”
“平手公。”
“是!”
“你想不想知道吉法师公子拿那些饭团做什么吗?”
“这……他会做什么用呢?”
“您不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您,他集合了十几位十三,四岁的少女在比赛相扑,
那些饭团用来奖励获胜者。”
“哈哈哈!”政秀闻之,哭丧着脸强笑着:“原来如此,他竟然能召集那么多人……
这倒是健康的活动。”
“人家叫他小狐狸,是因为他能叫狐狸骑在马上跑步。”
“是啊!说到马,他的马术可是在这里赫赫有名的。”
“说正经的!”对方生气地将杯子放在台上:“我必须为我们家的公主找一个理想
的对象,对于贵公子的这些行为,请恕我回去直言。”
政秀并不生气,但脸色充满困惑。他连叩了二,三个头。
“是的,回去见到主公时,当然要一五一十地把所见到的情形禀告他,但是村松公,
我也希望您能为我们的公子美言几句。”
“您要我如何说呢?”
“唉!您不妨说,我这个老朽与您有不同的看法。”
“您说的不同看法,究竟何所指?”
“我认为,这段姻缘乃是日本最佳的姻缘,对于我们两家的未来有重大影响。”
客人默默无言地望着政秀。
稻叶山城主斋藤山城入道道三也曾如此说过。身为城主的政秀不足为惧,最令人惧
怕的是其家老平手公,而这位平手公对自己所教育出来的吉法师公子宠爱得无以复加。
此时的村松只好相信平手公所说的话了。
“我明白了!”他回答。
“好吧!就这么办,待你见到主公后,就把你所见到的,一五一十地禀报他。但别
忘了告诉他,这乃是最好的姻缘。”
“好的。”
这时,政秀双手伏地,叩首。

04.织田家的立场

政秀十分溺爱吉法师。
但是对于吉法师信长的行为,并非绝对赞成。坦白说,这件事也的确令他苦恼万分,
因为他实在是太会恶作剧了。
(他到底是为什么而诞生的呢?……)政秀日夜苦思这个问题。
信长父亲信秀也常常这样告诉政秀:“这都要归咎于你的教导无方。”
至于他的生母土田夫人,对信长已不抱任何期望,并且希望丈夫将继承权让给信长
的弟弟信行。
但是,政秀认为这对信长来说,实在有欠公平。
“是的,他不但个性暴躁,而且喜欢恶作剧,这是事实,但只要给我一些时日来管
教,一定会判若两人。”
政秀经常向信长的双亲如此说。但这只是基于他对信长的疼爱罢了。
织田弹正忠信秀的家系,在尾张地方,并不算是出于相当的名门。真正的名门,是
任守护职的斯波氏,织田氏本来只是家老而已。
主家的斯波氏已经衰微,而尾张八郡分为两个四郡,有织田伊势守与织田大和守控
制。支配尾张下四郡的织田大和守,其手下有三个奉行,分别为织田因幡守,织田藤左
卫门,以及信长之父织田信秀。
所以实际上,信秀只是斯波氏的家老之家臣而已。
然而,在这乱世中,织田信秀以其实力,渐渐崭露头角,成为首领。他由胜幡城扩
展到那古野城,并且在古渡筑城,而将信长留在那古野。
实际上,信秀所建立的地位,至今为止,绝不能说是屹立不摇,反倒是正面临极大
的危机。
其中最大原因,便是去年(天文十六年·一五四七)九月十二日,信秀击败美浓的稻
叶山。
稻叶山的城主,正是信长姻缘的对象——浓姬之父的斋藤山城入道道三。
斋藤道三人称腹蛇之道三,是卖油郎出身,后来成为美浓守护职土岐家家老长井氏
的家臣。之后,他背叛主人,成为土岐家的家老,继而追杀土岐氏,将美浓一国纳入自
己的领土,成为这一带的枭雄。
他是名枪手,当他还从事油业时,就常常将油注入一文钱的小洞中,经由此小洞注
入对方的容器内,能够滴油不漏。他称得上是一位才气焕发的美男子,但却从来没有人
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膏药。
他把自己最得意的枪术传下来,组成了枪队,等到洋枪进入日本后,他又采用这种
新武器,如此他便拥有了洋枪队,而他的兵法亦是出类拔萃。因此他所率领的“美浓众
部队”,足以威震四方。
然而,这个怪物在与信秀作战时却受到重创,他的部队几乎全军覆没,而他仅以身
免。
不过,这一场胜仗,并没有完成信秀想当首领的野心,原因是织田家族出了问题。
信秀是这家族的主脉,而清洲城织田大和守的养子彦五郎信友,把现在有名无实的
守护职斯波义统纳入自己的城内,并看轻信秀与信长,认为可以轻易地将他们灭亡。此
外,犬山城的信长之表兄信清,也是不足以信任。
而信长与弟弟信行,又为了将来的地位而有所争执,终于招致一场混乱。
这时,平手政秀建议信秀在今年攻打美浓。
这并不是挑起决战,而是趁敌人不备时攻打美浓,显示他们的余力,牵制织田一族
不会倒向斋藤道三。
但在信秀出兵攻打之时,清洲的彦五郎信友却趁他不在时攻打古渡城,于是信秀只
好从美浓引兵撤退。
由此看来,显然清洲与斋藤道三之间已有着良好的默契。
事到如今,他只好另谋他策了。
这时的平手政秀出了一个奇策,即是与斋藤道三和睦相处,这也导致了信长与浓姬
的姻缘……
如果能与道三最疼爱的公主结婚,则织田一族的纷争即可平息,家中地位问题亦可
解决,一切问题将会云消雾散。
这段姻缘的成立与否,不仅关系到信长在织田家的地位,同时也决定织田家在尾张
的地位。
这位客人的来访具有重大的意义,然而信长的恶作剧却让对方看在眼里,这该如何
是好呢?
翌日,政秀送村松与左卫们到城门。然后,他到天王坊去找信长。
信长应该会在那里读书才是。

05.赌

“有没有看到吉法师公子?”
政秀看到一位从脸部到上衣都被墨汁染黑的和尚。
“你看看我!”那位和尚指着自己说:“你如果再不用功,会被家老骂的……我这
么告诉他之后,笨和尚,他就叫着把砚台朝我丢了过来,然后从吊钟旁的窗户飞奔出去
了。”
政秀一阵愕然,然后说:“真是抱歉,我再去别处找找看。”
都已经十五岁了,也举行过成人礼了,可是大家依然叫唤他的乳名吉法师,他不仅
是城主之子,而且拥有一个气派的名字——织田三郎信长,是那古野城的城主。
若要见到这位城主,恐怕要到山川树林里去找人了。
政秀先回城让马儿休息一下。虽然已经入秋,但炎阳依旧逼人。他拖着沉着的步伐,
心想,要到那里才能找到这位小狐狸城主呢?
先到树林里,然后到小松山,再到揖斐川的堤岸找找看吧!
政秀总算看到了。他看到信长了。
今天信长又从各地召集了十四,五个顽童,在河堤下分岔的河流中玩耍。
真是难以想象,这位城主竟然从天王坊的窗户飞奔而出。信长也是先回到城里内,
把马儿骑了出来。
“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政秀将他的马系在柳树边,然后步步接近信长。他长叹一口气。
信长今天的发型依然没变,只是绑了一条腰带,但是带子上却绑了一些道具。这些
道具包括打火器,饭团,瓜,抓鱼的树支等七种东西,都系在他的腰带上。
这真是乞丐搬家嘛!
“喂!吉法师公子。”政秀来到他的身边叫道。
“哦!爷爷!”他看了政秀一眼之后,随即又到河边抓鱼去了。
“赶快到这边帮忙呀!快到那边,鱼又跑到那边去了。这是一条大鱼唷!”
“吉法师公子。”
“哎呀!难道不能等一下再说吗?爷爷!如果你也要鱼,等会儿我分一些给你,好
吗?我给你大一点的。”
“吉法师公子!”
政秀这是第三次喊他了。
吉法师公子总算抬起脸来。
“什么事嘛?爷爷!我正玩得不亦乐乎!你别妨碍我嘛!”
“你不能到这种地方来,来!我有话要告诉你。”
信长从河边起身。
“河川干了,天空的白云也多了,应该是秋天到了吧!”
“我上一回告诉你的话,你怎么都不听呢?”
政秀朝柳树走去,自己先坐了下来。
“什么事呀?”
“你不要站在那里,坐下来说话好不好?”
信长只好与政秀并排坐着。
“有什么事快说,我现在正忙呢!”
“你的姻缘啊!和美浓的姻缘,莫非你给忘了?”
“哦!原来你是指腹的女儿的事呀!”
“是的,美浓方面已经派家臣前来,你知道吗?这个姻缘最好能够成功,你也应该
收敛一些才是。”
“哈哈哈!”信长大笑出声:“你真呆,如果我改变态度收敛一下,那么这个姻缘
就难成了。”
“你怎么会这样说呢?”
“是啊!她的父亲人称为腹,定与他人有所不同,想必他的女儿也不会例外吧!”
“别胡说。”政秀有些动怒了:“这不是开玩笑,你要知道织田家的安危与此姻缘
有直接的关系。”
“爷爷!你又来了。”信长不悦地说道:“织田家的安危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与
腹的女儿的姻缘,又扯上什么关系?”
“话不是这么说,你的怪异行动,会令对方的公主厌恶。”
“要是讨厌,那还有什么希望?要是她是这种女人,我宁可不要。”
“在斋藤道三的眼里,这位公主是十分重要的,她才貌双全,在美浓一带颇具名气,
只要公主一句话,足以影响到她的父亲。”
“爷爷!”
“什么事?”
“我们来赌好吗?”
“赌什么?”
“赌这个姻缘是否会成功,若是这段姻缘不成功,我这个头给你,但是……好了!
就这样,我现在忙得很。等一下我会抓几条鱼叫人给你送去,你赶快回去吧!”
说完,信长又往河边去了。
“快呀!快!大家快来抓鱼呀!”
政秀抬眼望着青空。
他实在不知道这孩子心里想的是什么?然而,信长到底又想要抓住些什么呢?

06.蝮谈义

美浓稻叶山城主斋藤入道道三,随着年龄的增长,焕发着一代枭雄的风采。
年轻时是个美少年,再加上磨练过后所产生的智慧,使他的眼神更加锐利,更具气
魄。
道三与村松舆左卫门相对而坐,他的视线不停地望着千叠台之外的秋雨。对于舆左
卫门的话,道三似乎充耳不闻。
“根据我所看到的,以及百姓们的传言……这都是不寻常的事啊!”
“所谓的不寻常,亦具有非凡的意味。”
“不!不是这个意思,这是劣于常人的意思。”
“是这个意思吗?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道三如此说,眼睛却往庭院的一隅望
去,然后他做了一个手势说道:“唤浓姬来。”
“遵命!”
女侍各务野站了起来。
“对了!你也一起来听吧!”
各务野已年过三十,是女侍中的首领,道三认为她是一位可以信任的女子。
片刻之后,各务野陪伴浓姬前来。
“父亲大人,您找我有事?”十八岁的浓姬来到父亲面前坐下,并且对父亲投以撒
娇的眼神。
她身着加贺染的和服,更衬出雪白的肌肤,看来高贵而不做作,浑身散发出少女气
息。
“阿浓,你知道父亲的名字吗?”
道三突然如此一问,她侧着脸说:“你的名字叫蝮!”
听到女儿如此回答,道三不由得眼睛为之一怔,点了点头。
“蝮在生产的过程中,更咬破亲人的腹部才能诞生,这如同要杀死父母后才能出世
一般。”
“是的,这件事我明白……”
“为父的我也知道你已是个大人了,我们之间没有必要互相隐瞒。”
“是的。”
“生在战国时代,我认为做蝮也没错,我不杀人,人必杀我,在紧要关头,或许连
父母也会死在自己的手里,这是世界的实相。”
“啊!真恐怖呀!父亲。”
“我原本是个和尚,深信显密二教的教义,我是从卖油郎起家的。”
“这个我也知道。”
“我有三个妻子。第一任就别说了,第二任是美浓的守护职——土岐赖艺的妾三芳
野,换言之,我是与主君的妾私通。”
浓姬一听,立刻正襟危坐。她明白,当父亲说出这种话时,是父亲最严肃的时候。
不论这件事多么残酷,不论他人是否能够接受这种残酷的事实,他毫不讳言地说出真相,
这即是她父亲严厉的处身哲学。
各务野也吓了一跳,屏息地听着。
“让你们知道也无妨,当时,三芳野的肚子里已有土岐的骨肉,而我是在知道此事
的情况下和她私通的。因为我认为这是取得美浓的最好的方法,并且把生下来的长男视
为自己亲骨肉来养育,他就是你在鹭山城的哥哥义龙。然而,不知听谁说的,最近他知
道了我不是他的生父,因此,他有可能为了土岐家而与我为敌。”
“呀?有这种事吗?”
“是的,就是因为有这种可能,所以我才把事情说给你听。三芳野死后,第三任妻
子,亦即是你的母亲,是从明智家娶过门的。然而,这并不是爱情的姻缘,只是为了治
理美浓一国所采取的必要策略罢了……现在问题回到你的身上。我想把你嫁给尾张的织
田吉法师,就算你有异议,我也要强迫你答应这件婚事,听好!如果和织田家联姻,可
以压制鹭山城的义龙,要不然,我的老命也难保,你明白吗?”
浓姬一时无言以对。
将他视为亲生骨肉——父亲道三养育义龙。现在父亲的内心有说不出的痛苦,为了
压抑义龙的谋叛,父亲要我嫁给织田吉法师。
“浓姬,我会让各务野带几名老侍女陪你一同到织田家,但你要记得经常和我联络。”
“是的,是的。”各务野毫不犹豫地回答。
与其说是老侍女,还不如说她们是被派往那古野城的间谍。
“父亲大人——”浓姬顿了片刻,扬起美丽的眉头说:“父亲,你还没有告诉我实
情。”
“哈哈哈……怎么说?”
“父亲,你想拿我去换尾张一国对不对?”
这时,道三的眼光突然泛起一阵凄凉。
“哈哈!不愧是我得意的女儿。只有你才明白这一点。”
“是的,十分明白。”
“如何明白的?”
“我问过村松与左卫门,他说尾张的年轻公子,是个没有头脑的人。”
道三听了,笑了几声。
“父亲,你明知道他是个不用大脑的人,却还要女儿嫁给他,我仿佛看到父亲眼角
中的泪水……”
“好了!”被女儿一语道破心事之后,道三摇了摇头说:“尽管他是个大呆子,你
也要嫁给他,明白吗?我不许你有任何的意见。尾张对我而言,是个障碍,如果能掌握
尾张,我便可以少了一个障碍,你知道了吧!。”
说着说着,道三突然站了起来,拿来一把短刀。
“我把这个给你!听我的指示,用这个刺死吉法师。”
公主的眼睛为之一亮。当她拿起这把短刀时,却忍不住笑了。
“父亲!”
“什么事?”
“我不一定会利用这把短刀来刺死吉法师,阿浓是个不知道男人的处女身,也许这
个大呆瓜会是我的好丈夫,如果我也深爱着他,那么我就不会刺杀他了。”
“嗯!到时候一切都随便你了。”
“还有……”公主很快地侧过脸,笑着说:“如果吉法师与我两人十分恩爱,而父
亲这边又有差错,那么或许我会反劝吉法师来夺取美浓。到时候,也许父亲会死在这把
短刀上,假如父亲能够答应这一点,我就答应嫁给他。”
“好了!”道三愉快地回答:“强者即是胜利者,自己疏忽即可能导致失败,这是
乱世中不变的铁则,你真是我的好孩子,我同意你的话。我想以你去换尾张一国,而你
却想趁着我不备来刺杀我,如此一来,我便觉得你并非很可怜的被嫁出去,腹的孩子,
真有你的。”
父亲看来有几分兴奋,公主也恢复撒娇的模样。
“到底吉法师公子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各务野的内心充满好奇,视线也转向了这对父女。
(这位父亲可说是个无赖,而这位才女将来又会变得如何呢?……)各务野叹了一口
气,这对父女的谈话,使她愕然良久。

07.新郎新娘

这椿婚事迅速地进行。
处处可以看见道三的处事态度。
“没有比婚礼更麻烦的事了,要把女儿送到尾张,还要等到他们行过婚礼,我实在
没有这个耐性,我想,信秀城主也和我一样,我看就这么办吧!在鹭山城的长男义龙也
二十二岁了,如今尚未娶妻,干脆让信秀城主也将他的女儿嫁过来,将双方女儿送到对
方手中,就这样结束婚礼吧!”
道三叫平手政秀到稻叶山城的千叠台来,想这样解决这段姻缘。
政秀也因对方答应得太快而感到惊愕,他内心颇为困惑。
突然提出要织田家的女儿嫁给义龙……但是织田家的女儿中却没有一个年纪适合当
新娘的人选。
与信长同父异母的哥哥信广有三个妹妹,大的嫁给神保安艺守,第二个嫁给犬山城
的信清,这些都是政治性婚姻,小公主今年才十二岁。
鹭山城的斋藤义龙,大街小巷的人到传说他是土岐的后代,身高六尺五寸,是力敌
十人的勇者,同时也是二十二岁的年轻大将。
政秀唯唯诺诺地说:“真是抱歉,要嫁给义龙公子的那位新娘……”
道三及时打岔:“难道信秀城主没有女儿吗?”
“不是的,上面的两位公主都已嫁人了,而剩下的小公主年纪尚小。”
“几岁了?”
“才十二岁。”
“喔,够了!”
“但她是小妾所生。”
“哈哈哈!”
道三突然大笑。
“平手公,想不到你如此守旧,小妾生的孩子又不是三只手或独眼的怪胎。为了对
我们的家人有所保障,我们将公主嫁到尾张。我很担心浓姬嫁出去后,彼此父女见不到
面,如果双方有所往来,那我就放心了。”
这是道三的深虑,但是政秀却没有察觉到。
于是双方的公主,如同交换物品一般,在当年的十一月初,分别嫁到美浓与尾张。
浓姬在女侍各务野的陪伴下到达那古野城,这一天万里晴空。
信秀夫妇郑重地从古渡城前来迎接浓姬公主,平手政秀也到稻叶山城来迎接新娘。
然而,新郎吉法师信长,却未出现在大厅做正式的会面。
与家族见面之后,公主即被带入房间。
在这座新的建筑物里,到处飘着木香,庭院里黄白色的菊花绽开,走廊上悬挂着簇
新兰灯。
“你还满意吗?这是匆促兴建的。”政秀想讨好她。
公主笑着回答说:“你客气了,我希望自己能成为这座城里的好妻子。”
“好,好!想必旅途上也累了,我们夫妇就此告辞。”
政秀为公主选择了三位侍女,介绍后即退下,加上各务野,浓姬公主共有四个侍女。
尽管各务野一再追问信长公子何时会到公主房间,什么时候要完成婚礼的仪式,却
仍无人知晓。
“我在此暂歇一会,各务野,你们都退下,看看厨房是不是需要你们帮忙。”
新房子有五,六个房间,而公主的房间有十二张榻榻米(当时的榻榻米尚属贵重物品),
显得十分宽敞,可以伸展到庭院。
对于这座建筑物,公主极为满意,可以感觉到那是精心设计的。然而,作为新郎的
吉法师,却为何一直不见人影呢?
究竟是为什么呢?听说他异于常人,是否他不喜欢我呢?
她望了房间一眼,坐了下来。心想:不久之前,双方还在作战,而今,她居然来到
敌人的城里,独坐于此,内心感到难以言喻的寂寞。
即使是乌鸦的叫声,对她也象是一种威胁。
她想:现在大概两点吧。
从今天开始,她将要步上新的生涯。她往庭院一隅望去,突然叫了一声。
因为在菊花园那个方向,出现一位异样的少年,他大步朝自己走过来。
少年头发朝上束,他的刀捆绑着红白色网线。身穿小袖衣服,半截袖子仿佛被剪掉
似的,腰间有火石袋,青竹水筒,和不知什么东西三,四包捆在一起,前后左右地围在
他的腰间。他的额头出现豆大的汗珠,脸部似乎沾满了泥巴,裤管更是卷在膝盖上。
当他步步接近时,公主不禁睁大了眼睛,手摸着怀中的剑。
“喂!你会剑术吗?”
“你……你是谁?到底是什么人?”
少年不回答,径自来到她的房间,然后将他的刀掏出抛在一边,就躺了下来。
“好累!我爬了小松山的升龙松,大概有四十尺高吧!”
浓姬双眼圆睁地望着他。
(他……就是信长吧!)
“我在松树顶端袭击老鹰,我的眼珠子险些就被它挖走了,因为它正在筑窝呢!”
“你到底是谁呀?”
“喂!你是不是稻叶山来的新娘呢?”
“我问你到底是谁?”
信长坐起上半身,双手在身体上拍了一拍。
“在下是这座城的城主,织田三郎信长!”
公主站着望望刚刚才留下的泥巴脚印。
“我听说你是美浓的才女,但看你连自己的丈夫是谁都不知道,还说你是才女,我
实在有点怀疑。”
“……”
“如何?我便是信长,信长便是我。”
“我是阿浓。”公主坐了下来。
“哦,来吧!帮我换衣服吧!我满身大汗,而且鹰粪及松皮都跑到我的背后,真是
痒极了,快帮我擦背。”说完,他突然望内侧走去,瞬间便脱下衣服。
他每天都如此活动筋骨,所以显得特别结实。光着上身的他出现在公主面前,使她
感到手足无措。
“快呀!快点擦!”
“好!好!”
这时候的公主,已经恢复了理智,心想:人们称他是阿呆,我看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他是在试探我。
了解到这一点后,她想:我绝对不输给他。
她用干布擦他的背。
十八岁的公主,第一次看到男人赤裸着上半身,她有些头晕目眩。
(我绝对不能输给他!)
然而,她仍露出困扰的眼神。
“后面好了,现在来帮我擦前面!”信长突然转向浓姬。
“啊!”浓姬在这瞬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哈哈……”
信长大笑,笑声在天井依稀可闻。
“令尊认为我信长是个呆瓜,却还要把你嫁给我,哈哈哈……”由于笑声过猛,使
得各务野等侍女吓了一跳,纷纷前来察看。
各务野他们看到公主在赤裸着上身的公子面前,只好在入口处止步。
“你们要做什么?”信长严厉地斥责道:“把我的衣服拿来吧!”
“是!是!”
其中一位侍女过去即了解信长奇怪的行径,所以立刻把信长要换的衣物拿了过来。
浓姬接过手替信长穿上。然而,她却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替他穿上。
穿好后,信长面向浓姬,掐着她丰腴的脸颊说:“好女人,你的器量不错。”
“呀……”
“哈哈哈!我说你器量好,干嘛脸红呢?阿浓!接下来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作战,看
谁先倒,要一直战,直到有一方先倒为止,哈哈哈!”
他的笑声猛烈,右手指突然挖着鼻孔,左手抓起一把刀,旋风般地离去。
是的,简直就象一阵风。
有才女之称的浓姬,实在猜不透信长内心的想法。她象失了魂的忘了坐下身子,仍
以跪姿望着人影消失的方向。

08.继位之争

初冬,寒风凛凛。
织田信秀听着工匠用手锤敲打铁钉的声音,然后,他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今年,他四十一岁,明年四十二岁,是逢厄年,年内必须请末森城的和尚来念经解
厄。
他强壮的体格与炯炯有神的眼睛,完全遗传给信长。
坐在信秀的后面的,是信长的弟弟——勘十郎信行,以及新选出来的家老柴田权六,
佐久间右卫门信盛两人。
“权六,看来今年你们的房子便可以完成了。”
“是的,我也希望这样,所以经常催促工匠们加快速度。”权六回答。
柴田权六今年才二十岁,如此年轻即当上家老,可以想见他是如何地受到重用。不
过从外表看来,他象是个三十岁的人。
“这样一来,我便可以放心地回到古渡本城去迎接新年了。那古野城方面有信长;
末森城这方面有信行,而三河的安祥城也有信广坐镇。”
“其实……”比权六年长九岁的佐久间右卫门,看了看信秀的脸色,然后说:“殿
下还有许多孩子呢!”
“右卫门,你爱说笑了。”
“这座城是否还有需要注意之处?”
信秀并未作答。
“你们还是催促这件工程早日完成。信行,我有话要对你说,跟我来吧!”
说着,信秀把勘十郎信行的二位家老留在那里,径自朝城内爱妾岩室夫人的房间走
去。
“右卫门,你说还有很多孩子的事情,这玩笑开得不小。”信秀带着勘十郎信行走
远之后,权六忍不住笑了起来:“十二个公子,十三个千金,合计二十五个孩子,而且
其中一个才生下不久。其实殿下也用不着难堪,哈哈哈!……”
“权六,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殿下的身体日益衰弱?”
“是吗?或许因为明年是厄年吧!而且他现在对十六岁的小妾岩室夫人宠爱有加。”
“这不是在开玩笑,主公绝不能发生意外。”
“右卫门,对于家督这件事情……”
“那古野的吉法师娶了稻叶山的新娘,这一家族及百姓们都不喜欢他;而信广公子
又是小妾所生,当然家族也不赞成由他来继承父位,然而勘十郎又不愿意与兄长吉法师
相争,他毫无继承的意愿。”
右卫门紧皱着眉头,坐在旁边的木材堆上。
柴田权六大笑几声之后,也坐了下来,四处观望了一下,说道:“右卫门,应该没
有人窃听我们的谈话吧?”
“你有什么秘密?”
“老实说,勘十郎有意继承家督的职位。”
“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他泄露给你的吗?”
权六点了点头,然后在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窃听。
“起初他并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勘十郎与那个大呆瓜有天壤之别,无论行为或思
想,的确不相同,勘十郎天生是要当织田家的首领的。”
“请你解释清楚,当时勘十郎是怎么说的?”
“如果美浓之蝮考虑向尾张扩展领土,我们也需要有因应的措施。右卫门,你想想
看,蝮把最疼爱的公主嫁给那个大呆瓜,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当然是想籍此机会,让我
们疏于防备,这么一来,他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得到尾张了。只可惜他的阴谋却被勘十郎
公子识破。”
“嗯!”右卫门将手置于胸前。
大家都知道这个末森城是属于勘十郎所有,而信长要继承家督,必然会遭到家中一
族的反对,但是信秀对此却是只字不提。
十六岁的岩室夫人,为信秀生下第二十五个孩子,名叫又十郎。
信秀看着这个孩子。
他似乎没有想到自己身后之事。近三十年来,他出入沙场,历经八十余次战役。拥
有爱妾十三人,孩子二十五个。自己何时会死,难以预料,在这个时代,也没有人愿意
去想这个问题。
但是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观望,希望能早日废除继承人吉法师信长。只是这必须要
组成一支巩固的反信长派,而柴田权六便是此派的先锋;同时,佐久间右卫门也有支持
这一派的倾向。
“勘十郎公子的事是真的吗?权六,你有十分的把握吗?”
“确实如此。”
“可是这件事却还不到公开的时候,假如现在公开,则美浓的道三会认为这件事不
利于他的女婿,会以此为籍口向我们挑战。目前,既然已经明白勘十郎的心情,我们也
可以以勘十郎家老的身份来和主公商量。如此也可确知主公心中的想法。”
这时,从工地的一角,突然传来工人们喧闹的声音。

09.疾风公子

这个城的本城已经完成,规模宏伟。
现在这个工地继续建筑第二,第三个城堡,如此可以使城池的领域更为广阔。这段
期间,家老与家臣们的房舍,也全都设在工地内。
这是一椿庞大的工程,门前堆置材料的地方,有二百七,八十个工人,他们陆续地
搬运这些材料。
由于刚才那一阵骚动声不同于往常,使得权六和右卫门对望了一眼。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两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就在两人行动之前,一匹快马疾风般地驱向而来,停在他们的面前。
此人正是他们刚刚谈论的信长。
信长一如往常,骑着那匹快马,迅速地飞过人群。
“权六!”
“是!”
“父亲在哪里?”
“呀!岂可如此……您是尾张一国的太守,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呀!”
“我问父王在哪里,你只要回答我的话就是了,懂吗?”
这时的权六傻楞楞地呆在那里,不知如何以对。
今天的信长不知又怎么了,暂且不说他由空中飞奔而来的事,看他穿一件大红色外
套,与弟弟勘十郎信行进见父亲前先整理衣冠的行为迥然不同。信长今天仍然在腰间系
着大小袋子,其间几乎可以看见肚脐。
“公子,主公在大城堡内。吉法师公子,您有什么事吗?您怎么穿着一件大红色的
外套呢?”
“什么?”信长仰脸睨视他们两人:“浓姬说这个与我很相配。”
“哦!来自美浓的夫人这样说吗?”
“难道你们觉得不合适吗?父亲是否在岩室的房间里?”
“不知他到岩室夫人那里有何事?”
“中午就和女人纠缠,他说有事要我来,想不到我快马加鞭赶来,他却又与女人在
一起。算了!我也很忙,我要走了!告诉他说我来过了。”
“啊!吉法师公子,主公找您不是有事吗?”
刚才主公也向勘十郎表示有话要说,主公怎么可能同时叫两人来听话呢?难道是有
关继承家督的问题……
权六想着,等他抬头时,一不见了信长的踪影。
这时,又传来工人们大声尖叫的声音,想必又是为了闪避那匹快马所发出的惊呼。
“如何?右卫门,你瞧瞧织田一族长子的行为。”
“嗯!但话又说回来,那位浓姬公主也未免太恶作剧了吧?堂堂一个那古野城的城
主,她岂可让他随便穿着大红色的外衣往外跑呢?”
“有何不可?公子自己喜欢戴红帽,根本无视于他人的取笑。”
“由此可见他们夫妻之间有问题。通常,只要是正常的女子,一旦结婚,不可能发
生这种恶作剧的行为。”
“随他去吧!反正他不再是小孩子了。只要勘十郎能控制大局就好。相信清洲的彦
五郎与犬山城的信清都会支持勘十郎。”
说着说着,权六喜滋滋地笑了几声。他面带笑容地走向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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